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167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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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巫振锋放血时,四月也疼,但她没有流泪,因为,怀玉城的人都有骨气,在敌人面前可以流血,但是不能流泪。 ??匕首藏在她的马鞭把手里。 ??这本是她最后的保护符。 ??现在,四月用它,来传递最后的信息。 ??她笨,但她知道,她要死了。 ??但是,怀玉城的人,从来都不是会安安静静地等死的。 ??她央求小蛇,在脚底帮她画画。 ??如果不是蛇牙剧毒,咬一口就死掉了,四月觉得,让小蛇咬出来,可能比用刀划出来,要稍微不那么疼一点。 ??眼前微光朦胧,四月察觉到,血迹渐渐干掉,紫牙蛇滑溜溜的身躯爬过她的脚踝,先是为她套上了袜子,然后为她穿上了鞋。 ??只有这样,巫振锋才不会注意到。 ??虽然还有些疼痛,虽然嘴唇发白,但四月还是笑了起来。 ??她突然有点想爹爹。 ??如果爹爹在,定然不会叫人这么欺负她。 ??她有些倦了。 ??眼前重叠白影中,不知何时,现出一片黑色。 ??像是感受到威慑,紫牙蛇尽数游|走,却又忍不住回头,似在担心受伤失血的少女。 ??竖起的蛇眼中,那人将少女抱了起来。 ??少女缩在那人的怀里,虽然并不清醒,但并没有防备。 ??* ??第二日。 ??巫振锋再次邀请温瑾和温瑜去议事厅。 ??同样,只有温瑾去了。 ??议事厅中,巫振锋提出要尽快为温瑜和巫兴谋办理合籍大典,他笑容和肃:“两家声明已经发出,怀玉城送亲的队伍也已经在路上,无边台和玉简台上众说纷纭,我们也不要耽误两个孩子,就尽快为他们完婚。” ??“明日,就是最好的日子,千年难遇。”巫振锋递来测算盘:“我早已经发出请柬邀约,请各大宗门和相熟朋友观礼,他们明日也都能到了,时间刚刚好。” ??“温城主如何看?” ??巫振锋看过去,他只是顺势而问,因为被他利用阵法蛊惑的人,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话。 ??他们会将他当做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对待,也会将御兽宗当做这一生最重要的宗门。 ??甚至于,由于这份重要有些加强和扭曲,所以,几乎他说什么,对方都会听从,不会有任何异议,哪怕损伤自身也没有关系。 ??曾经,巫兴谋年幼时,曾对一个门派的宗主开玩笑,说父亲巫宗主生病了,需要人的血肉做药引,那个宗主听到的当下,立刻就剜了自己的心口嫩肉。 ??然后,巫兴谋又不紧不慢地说:“啊,宗主太过性急了,父亲并不需要宗主的血肉,他已经获得了医治。” ??“我只是来告诉宗主这件事情而已。” ??那个宗主当场气得颤|抖,可因为巫兴谋是巫振锋的儿子,她爱屋及乌,并没有发作。 ??因为宗主颇有才能,尽管受到些影响,但是那个门派仍然发展得不错。 ??后来,整个门派被席卷到蚀滞疫风中,彻底被疫魔所吞噬。 ??这就是雕像的力量。 ??它会让人偏执执着到极点,只有在面对这一个人时,完完全全地走了极端。 ??极端的忍让,极端的看重,极端的顺从。 ??在巫振锋的眼里,任凭温瑾有再多的能耐,从他被雕像所影响的那个瞬间开始,他就已经是他的羊圈中任人宰割的一只羊了。 ??他问这话,得到的当然只有肯定和赞许。 ??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温瑾的脸上时,却微微一滞,因为,他不仅没有赞许,甚至于眉头紧皱,面容严肃,颇有些荒唐地看过来,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。 ??这是在温瑾的脸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表情。 ??他一向温和,温和之中,又透着点矛盾的冷漠,可综合来看,都是安静离群的力量。 ??端方城主问道:“巫宗主,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?” ??巫振锋心中一紧。 ??这是质问。 ??难道……雕像失效了? ??巫振锋相位差怀玉城诸般种种,这温瑾确实有些本事,他不禁有些懊悔,这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情绪。 ??今日见面时,不该受昨夜竹儿之事的影响,没有再度确认就太过着急的想将事情了结。如今,雕像失效,就只能拼力杀了温瑾了。 ??他眸中涌出杀意,笑了两声想暂时糊弄过去,右手指甲却尖利,隐有杀机,向温瑾袭去。 ??可指甲刚到近前,就被温瑾抓住,他像是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,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。 ??尖利森寒的指尖,刀锋一般,毫无遮掩地被亮在两人中间。 ??隔着衣袖,他的手泛着凉意,眸光有些清冷,在巫振锋紧张地想要破釜沉舟的眼神中,突然一笑。 ??像是春暖花开,凝滞的空气为知一破,有轻柔的风,吹了过来。 ??“挚友!我们之间,何必问什么看法呢?我的就是你的,你的就是我的!”温瑾仍旧没有放开他的手腕,可说出来的话,看过来的眼神,却叫巫振锋松了一口气。 ??也是,雕像是何等伟大神秘的力量,这么多年来,他从来没有失手过。 ??温瑾怎么可能逃脱呢? ??定是昨夜救治竹儿太累了,一整晚耗尽灵力为她续命回血,才会有些心神不稳,错下了判断。 ??只是,挚友这个称呼……温瑾面对重要的人,倒是比他往常要更……活泛一些。 ??“结亲的事,巫兄安排就是,有什么需要我做的,尽管吩咐。巫兄刚刚说都邀请了哪些门派,我看看……” ??他垂眸看着桌上散出请柬的标记,又是眉头一皱:“这两家结亲是大事,怎么只能邀请这么几个门派呢,那些大门大派,巫兄怎么不发请柬?” ??巫振锋小心地观察着温瑾的神色,他现在很确定,温瑾是中招了。 ??只是,他中招后的表现,与以往的人有些不同,就像是喝醉了,有一种随时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叫人心跳狂跳的惊诈。 ??不能太过随意的对待他。因为他们还有基本的认知和理智。 ??巫振锋笑笑,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,可却发现温瑾握得用力,而当想要收起爪子时,却发现,温瑾的手指,稳稳地抓在了他的脉门上,阻挡了灵气的流动。 ??巫振锋:…… ??他忍了忍,挤出笑容:“这些门派势大,宗主又多繁忙,递请柬去,他们也未必能来,巫某就不互相为难了。” ??“不过,巫某倒是请了上弦宗明清峰的峰主,百目真人万广海过来,也不算辱没御兽宗和怀玉城两家。” ??“这怎么行?”温瑾摇头:“请还是要请的,若是巫兄弟怕折了面子,我来请。我不怕丢面子,瑜儿的婚事,定要办得轰轰烈烈的才行。” ??他提笔就要写请柬,巫振锋想拦,却因为被他抓住,姿势别扭不利,忙开口阻止道:“且慢,不可。” ??“此后御兽宗和怀玉城就是一家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他们既然不会来,温城主还是莫要发出这些请柬。” ??他顿了顿,声音加重:“温城主,我希望你这么做。” ??温瑾刚刚落字的笔停了。 ??他转过头来,那一瞬间,他的眼神,带着审视和思考,像是尚未开光的宝剑,无锋却犀利,只要出鞘,就能瞬间夺人生死般。 ??巫振锋心中一突,那种他脱离控制的感觉又出现了。 ??可温瑾却笑了。 ??他的嘴角近乎垂直地往上翘,虽是在笑,可笑意未达眼底,就像是被人强行画上了一张笑脸,带着点神经质的诡异:“巫兄弟,你叫我什么?” ??巫振锋愣了愣,迎上那眼神,放软了口气:“温兄弟。” ??在这么多被操纵的人中,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任何一个人,可是第一次,在对方受控之下,他感受到压制。 ??也是第一次,他被迫开口,称呼对方为兄弟。 ??温瑾这个人,绝不是善于之辈,当他失控的时候,反而被平常那个怀玉城主要更危险,更加无法预测。 ??温瑾的一举一动,几乎是在他的心脏上跳舞。 ??“这样就对了。”温瑾笑容放大,眼神温暖,露出了点曾经温城主的温柔和善,巫振锋骤然看到,竟觉得有点怀念。 ??他将笔随意扔下,大大的墨点氤氲在请柬上:“挚友说不写,那就不写了。” ??“我听你的。” ??巫振锋松了一口气。 ??怀玉城风头正盛,御兽宗多年来虽然韬光养晦,可名声也不错,若是结亲请柬发出去,哪怕是这样时间紧急,接到请柬的,却没有一个不会来的。 ??甚至于,没准还会拉来一些没接到请柬的。 ??婚礼是一种绑定的利益最大化,是侵蚀和掌控怀玉城的砝码,同时也需要一些人来做个见证,见证万广海的罪行和覆灭。 ??所以,被邀请来的人,都是他能够掌控的人。 ??巫振锋并不想引起那些大宗门的注意。 ??他想得入神,却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紧跟着,便觉得食指指尖一凉,有种陌生的光秃秃的感觉。 ??然后,有冰冷的触感,触及到了他中指的皮肤。 ??“你在做什么!” ??巫振锋想要挣脱,可手却抽不回来,明明温瑾只是个元婴初期,可她却是像有无限的灵气和力气,将他这个元婴巅|峰牢牢地控制在原地。 ??仿佛,想要挣脱,只有砍了那只手才可以。 ??“我在帮巫兄弟修指甲。” ??温瑾笑容温和回望,他的手里,不知何时,多了一把比手臂大小的金剪子,左右张开,中间锋利的位置,正对着他中指的指甲。 ??温瑾仍旧在笑:“巫兄弟,若非你是挚友,这样的事,温某是不会做的。” ??他看过来时,手却没停。